敢叫石窩變果園

———記河南省輝縣市吳村煤礦優秀黨員退休工人齊文占開墾荒山種植果樹的故事

文/圖 秦思平

5月16日上午，筆者再次乘坐寶雞南站高鐵，去千里之外的河南省新鄉市采訪一位把石頭窩改變成碩果滿園的主人翁———齊文占。完善前段時間去采訪齊文占文稿中的不足（上圖壓題照片是果園全景圖）。

午陽高照，筆者站在河南省新鄉市輝縣薄壁鎮龍浴寺南湖小組的一塊石頭上，瞭望我國太行山南麓，這里有一座山勢險峻、氣勢磅礴，橫穿南北的石頭大山，綿延不斷。當地人形容山勢是:“山高坡陡路難行，山上人家往下搬，只緣卵石種地太頗煩”。家住河南省輝縣市峪河鎮齊莊村齊文占，從河南省輝縣市吳村煤礦退休后，帶領大兒子齊尚斌、二兒子齊尚畢，大兒媳趙艷霞，到輝縣市薄壁鎮龍浴寺南湖小組承包荒山，把荒草叢生的石頭窩，改換成花果飄香的綠色果園（下圖是今年5月17日，杏即將成熟時節，齊文占和大兒子齊尚斌、大兒媳趙艷霞，在果園合影照）。

  歷盡艱辛，方有希望！

2005年初，河南省輝縣市峪河鎮齊莊村齊文占退休后，他心想:退休以后干什么，難道就這樣碌碌無為渡過自己的后半生，黨培養我多年，覺得自己還有精力干一點事情，給社會做點貢獻，于是去找輝縣市薄壁鎮礦友王四洪，一塊兒到他那里開發荒山。王四洪和齊文占一塊來到輝縣市薄壁鎮龍浴寺南湖小組的一塊石頭窩荒地，王四洪看到這里滿山遍野都是石頭，走路不是上坡就是下坡，還不停地喘氣，對齊文占說:“你自己干吧，我才不把錢往這石頭窩里仍。”王四洪走了，但齊文占留了下來。回家后，他把承包荒山的想法向家人講了，家人沒一個支持的，為的是關愛他。可齊文占有股倔強勁兒，只要他認準的事情，就是十頭牛也拉不回來。隨后，與薄壁鎮龍浴寺自然村村委會簽訂了15年的承包合同。15畝地能栽啥樹?栽多少棵樹?株距是多少?行距是多少?他計算好后，做大兒子齊尚斌、二兒子齊尚畢、大兒媳趙艷霞思想工作，帶著他們三人上山挖樹坑。結果卻傻了眼，一鎬下去，火星飛濺，叮當亂響。到處都是石頭，剛剛挖了兩個樹玩，就碰上一個一噸多重的大石頭，無奈只好繞過去繼續挖，整個一個上午，四個人只挖了5個坑,大兒子二兒子手都磨出了血泡，鎬頭也碰斷了。鐵锨也折了，齊文占作了難，像這樣的進度，啥時候才能挖完1000多個樹坑。好心的山民勸他說:“你們平原人吃不了這個苦頭，挖不了，不如每個坑3元，包給我們挖。”齊文占屈指一算，1000多個坑，得3000多元錢，舍不得花這么多錢，于是他帶領兩個兒子和大兒媳，每天挖坑不止，鎬頭挖斷了，就去山下薄壁鎮上焊接，鐵鍬磨短了，再去鎮上購買，硬是在2006年3月底，4人挖了1000多個樹坑，栽上了杏樹、桃樹等經濟林樹木。

  翌年3月份，種下的小樹干旱亟待澆水，就在這時，太行山大渠正在維修，不能放水，他眼睜睜看著樹苗奄奄一息，卻束手無策。結果當年旱死桃樹、杏樹各100多棵樹，2008年開春之際，又被人偷走30多棵樹苗，真是屋漏又遭連陰雨。齊文占對著自己心愛的樹苗嘆氣:“想干一番事業咋就這么難呀!”思來想去決定自己駐守果園，防止別人再偷樹苗，也可以不用往返跑80里路回家吃飯，把時間都耽擱在路上。他明白，要想徹底解決很多生活問題，住果園談何容易?架水管、蓋房子，那一樣都不能少。齊文占一量距離，距太行山大渠300多米，必須挖溝埋水管。他到當地雇了幾個人，每人每天80元，挖了8天，才把溝挖通，水管埋好，又給了管理大渠的人500元水費，水才流到果園里。一個攔路虎被制服，另一個困難又擺在齊文占面前。從太行山大渠流來的水越來越小，他到鄰居問了一下原因，才得知，這里每年麥收前后有三個月枯水期，這期間，如果下場透雨，吃水還不成問題，如果無雨，吃水就難了。四月份以來，有兩個多月沒下雨，山上的泉水特別小，根本流不到果園來，僅有的一個小水池，只能存兩方多水維持生活用水，連衣服也不敢洗。洗臉也不敢多用，更別說用水澆果園。為此，齊文占只好叫上大兒子齊尚斌開三輪車，用一個大油桶到四、五里外龍浴寺拉水，就這樣來回奔波，一直堅持到7月17號那天，天下大雨，山泉水又流了下來，枯水期終于結束，齊文占心想沒有一個大水池怎么能行?于是著手開始建大水池。他不能著急，用鎬頭力用過猛震手疼不說，弄不好一下去就會碰壞鎬頭，只能發揚螞蟻啃骨頭的精神，一點一點挖地。遇見大石頭就采用撬杠方法，能搬就搬，不能搬的就用鋼釬打眼，把石頭分成若干個小石頭，裝車拉走。功夫不負有心人，三個人用了兩個月的時間，一個深5米，寬35米的特大水池建成。池內壁全部用磚壘起來，底要用水泥鋪，頂還要封閉嚴實，整整2年的時間才完工，為今后的生活、果樹用水打下了堅實的基礎。

 環境惡劣 斗爭樂無窮

解決了一個困難，另一個“攔路虎”又擺在了齊文占面前。想要在果園旁邊建房談何容易。因距離公路較遠，山路難行，拉磚車都不愿意往山上運磚，只好找親朋好友幫忙，在當地高價格租了幾輛三輪車，把磚運到山上。請建筑工人到現場一看都搖搖頭回去了。因離村莊太遠，來往跑路建房不劃算，齊文占只好買幾塊石棉瓦、搬磚壘起搭起臨時簡易棚，住了進去，看守樹苗。一轉眼到五月間，一天半夜，狂風大作，墻體四面透風，屋頂石棉瓦嘩啦嘩啦作響，他翻身下床拿石頭把屋頂石棉瓦全部壓了一遍，剛回棚不久，狂風卷著大雨直撲他的住棚，齊文占無處藏身，無奈他只好用被子蒙頭蓋身，任憑風雨吹打自己身體。一陣狂風暴雨過后，外面終于恢復了平靜。他發現被子、衣服都被暴雨淋濕，齊文占躺在床上凍得直打哆，心想：自己為什么當時不聽孩子和妻子的勸告，來到這里受這份大罪？！

  終于，他等到了天明，也算是苦盡甜來，太陽從東方冉冉升起，他的心情逐漸好轉，把被子、衣服拿出來晾曬，看到小樹苗，顯得格外翠綠、挺拔、旺盛，果子掛著果樹上，有水珠分布在上面，在陽光的照耀下，顯得更加分外喜人，他的心情頓時舒暢起來（見上圖），昨夜的怨氣也煙消云散。天氣好轉，齊文占心急如焚，想著要快點把房子蓋好，就能免遭風雨的侵蝕。在壘地基時，兩塊大石頭埋在地下，影響施工，他請當地的碎石老人，干了一個月時間，把房子主體完工，眼看到了秋收種麥季節，家里人都回去收秋了，他一個人在屋里鋪地、泥墻，刷頂，一直到冬天，才順利住進新房，從此結束了風餐露宿的生活。轉眼到了深冬，齊文占看到還沒有栽上樹的地方，想著栽什么樹合適，經過走訪，請教本地人，了解到栽種楊樹比較合適，從此他吃住在山上，又挖坑，奮戰一個冬天，鎬頭用壞6把，一個人把1000多個樹坑挖好，正在作難無錢買苗時，這時他的一個遠門侄子齊尚新，到山上看到叔叔獨自一人挖坑種樹，手上震破，鮮血滴在鎬頭上，他震撼了:“叔叔，這十幾畝山地是你開墾的，1000多棵果樹苗是你栽種的。”齊文占點點頭。齊尚新深受感動的說:“叔叔，我要向黨組織匯報您這位優秀共產黨員，不圖名利，扎根荒山，默默開墾石山的事跡。”第二天，齊尚新到河南省輝縣市林業局向黨組織匯報此事，局領導深為感動，當即批示:“免費提供桃樹苗300棵，楊樹苗1000棵，褒獎黨員齊文占綠化荒山，把石頭窩改換成果園的事跡。”到此，齊文占總共栽樹兩千五百多棵，將他的承包地全部栽上了樹苗（下圖為齊文占給果樹剪枝）。

  果樹管理，學問深厚！

2008年2月15日，夜里，天還很冷，到夜里一點多鐘，他養了一只小狗，突然狂叫不止，齊文占感到情況不妙，莫非是從山上來了狼，他翻身下床，顧不上穿外衣就拿起手電筒開門，一看狼把小狗壓在地上，狠狠的咬著，他拿手電筒一照，狼一抬頭，小狗跑進了屋里，狼往西跑了四米多遠，突然停住，扭頭站著不動，作起攻擊人的架勢，齊文占裝著膽大聲說：“今天我和你拼了，跑到門后拿出一個鐵锨，沖上前去，狠狠地砸了過去，狼被嚇跑，因他用力過猛，手電筒也摔到地上不亮，他嚇壞了，沒有手電筒，等于瞎了，什么也看不清，心中越想越害怕，怕狼反撲過來咬他，他蹲在地上，不停地摸著燈，真是不幸中的萬幸，手電筒摸到，推開開關，燈亮了，他四處照一下，看不見狼，狼是被打跑了，回到房間再也不敢睡覺，回想著他剛才打狼時的情景，想著怎樣才能在這石頭窩里生存下來的打算。轉眼間，又到了修剪杏樹的季節。他干了一輩子煤礦工，對果樹管理一竅不通，把多余的樹枝全部剪掉，他想這是頭一年，主要是擴大樹冠，不想讓樹結果，就這樣稀里糊涂把所有的樹枝全部剪完，又成了光禿的樹桿。過了年，他到山上的時候，當地人問他:“你咋把樹剪成這個樣子？”他說：“頭一年不想叫樹結果。”“頭一年不該剪掉全部樹枝，你不想讓樹結果，到了開花期，你全部把花蕾抹掉，樹枝不應剪掉，去年一年樹是白長了。”通過當地人的指點，齊文占這才恍然大悟，不過說啥也晚了。吃了一次虧，他長了智慧。專程跑到輝縣市新華書店買了《杏樹的標準化生產技術管理》一書，又請了當地有多年管理經驗的技術人員，現場指導，知道了杏樹的幼樹期與其它果樹

相比，枝條生長旺盛且發枝力強，一年多次抽枝，當年即可形成的特性。應加強肥水管理，病蟲害防治、整形修剪等措施，不僅要使幼樹形狀生成，而且還培育出合理的樹體結構，因此，他整天剪枝、拉樹，整形，又整整忙了一個冬天。新年一過，花前施肥澆水、打藥。整天忙的不可開交。功夫不負有心人，春暖花開時，他置身于花的海洋，聞著花香，想著美好的未來，心情倍感舒暢，干活信心倍增，每天早起晚歸在果園里忙碌著（上圖是齊文占在觀察果樹生長情況，下圖是杏成熟之時齊文占手摘杏子，喜不勝收）。一天，齊文占從輝縣市農科所科技人員那里聽說到，用沼肥生產的果樹品質好，果個大、口感正、色澤佳、無污染、早上市，純屬綠色產品，在市場上具有很強的競爭力，所以他不顧天熱地凍，有空就挖沼氣池，遇見大石頭就用大錘砸，其中有塊石頭有三噸多重，壞了鎬頭兩把，一直用了一個多星期時間才把它撐開，叫上兩個兒子一起過來，用兩根鐵棍才移到邊上，就這樣日積月累，水滴石穿，挖挖壘壘，歷時半年時間，一座十二立方米、兩部酵循環太陽能增溫沼氣池全部完工并投入使用，給果樹提供了肥源，又解決了做飯燃料的問題。有了沼氣池，就必須有充足的肥源，因此就得養殖。以前他養過兔、雞，都以失敗告終，如今計劃養豬，而養豬是一項投資大，高風險的項目，他沒有那么多資金，也沒有經驗，只有先養六頭種豬先來滿足沼氣能量，以后再擴大規模。如今果園有了、豬有了、沼氣有了，構成了能源生態綜合利用體系，從而在果園實現生產氣、積肥同步，種植、養殖并舉，能源循環轉換，成為名符其實的生態果園。齊文占滿臉笑容、充滿希望地說:“今年又是一個豐收年，金燦燦的黃杏，個大、香甜。我的心血沒有白費，汗水沒有白流。”筆者采訪齊文占接近尾聲，抬頭一望，看著滿山遍野熟透的黃杏，一陣山風吹來，杏的香甜撲鼻而來，味道微妙而迷人，仿佛有著神奇的魅力，讓人不由得為這著迷，那種味道，讓人置身于一個甜蜜的夢境。筆者忍不住摘下一個杏子嘗了一口，那股清甜、蜜糖的氣息在口中散開，讓人欲罷不能，感到無比的美妙和滿足，讓人頓時感覺心曠神怡。如今已入夏季，是15畝大杏成熟季節，附近十里八鄉群眾都知道老齊的杏是不打農藥，環保無污染，近日，紛紛開車來采摘，品嘗著蜜糖大杏，采摘著杏果，大家忙碌的身影和歡聲笑語，構成了這個季節的視覺和聽覺盛宴，樂得齊文占合不攏嘴（下圖是齊文占給上門客戶摘杏子）。

筆者跟隨齊文占采訪一天，由于其它采訪任務再身，不得不向齊文占招手告別，齊文占的臉上露出了幸福的微笑，送走筆者后，他又像往常一樣，駝著背不停地在果園里搬著箱子，把杏子裝車。筆者站在果園最高處，放眼望去，齊文占那15畝果園里的2000多棵杏樹競相生長，枝葉繁茂，那綠瑩瑩的大片樹林像鑲嵌在太行山腰中的綠寶石，格外引人注目。他不辭勞苦，整日在果園開墾石頭窩，不就是為了山變綠，天變藍，為子孫后代獻上這綠色的寶藏嗎?!

陜西寶雞供稿：秦思平